我有一杯酒

一个莫得感情的挖坑机器。。。
雷肖战相关。雷水产相关。

[鹿花]此山中

*懵懂无知小鹿×黑化病娇花鸟

*在OOC的边缘快雪时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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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片沉沉的昏暗中落下朵白色的花,夹在鬓边一撮黑色的发里,清淡幽冷,转瞬即逝。

世界是无声的黑,隐约能看清中间一颗小花树和花树下卧睡少年的轮廓。

她的脸隐在厚重的黑云后面,分辨不清脸上神色。只一双赤红的眸,混杂着沉重的爱恋与隐忍,不顾一切地刺向那人,却又在临近时踌躇,轻飘飘地温柔落下。

似乎感受到沉重的目光,底下的少年发出无意识的梦呓,蜷缩成一团。

胸前暗红色的衣领上突然开出了明亮的花,小簇小簇的莹白,在黑暗中闪烁。从心里盛开,一下子就堆满了整个怀抱。底下的花树也迅速生长着,撑起一个世界的中心点以少年为中心延伸开,席卷了另一个正在枯萎消失的世界。

素白的指尖在花丛中轻点了点,隔着满丛花抚平心里一丝迫切。而后遥遥抬起,朝向少年。

月色流云袖上的繁花一闪而过,她满怀的花和心事,细细地从指尖坠落,扑向少年。


小鹿男醒来的时候,恰逢黄昏。他揉着惺忪的眼睛坐起身,恍惚间看见夕阳边的归鸟。

这一觉睡得太久,肩头堆满落下的花。

随着他起来的动作,白色的小花簌簌落下,飘在他蹄子旁边。他睁着眼迷迷糊糊地呆了呆,才从午觉绵延的倦懒中挣脱出来,眼里重新恢复灵动,只是脸上还残存一丝绯红。

天色愈晚愈朦胧,倒是衬得他眉眼愈发精致,不沾丝毫人间烟火。

“唔——啊?”他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,拍了拍脸,站起身。不料刚好撞上了低垂的花枝,他趔趄了一步,鹿脚踩上落在地上的花,白色在土壤里挣扎,勉强在蹄上留下一小点芬芳。树上跌下满枝红色的花,从他的鹿角和银色的发中穿过,重新落在原来白花所在的位置。

“我不就睡了一觉,这树怎么就长那么大了呢……”他委屈地揉揉脑袋,绕过地上的花走出去,手里的木枝划过滟的春意,引来轻盈的浅紫色蝴蝶停栖。

他小幅度地把木枝移到面前,屏起呼吸凑过去看停在木枝上的蝴蝶。蝴蝶的翅膀轻微地震动着,在他鼻尖卷起浅浅的旋涡,渐渐染上树枝尖新芽的嫩绿。

他碧色的眼眸里是一汪干净澄澈,湖面突然碎开,倒映出鼻尖落下一只小小的、和他瞳孔一样颜色的蝶。

轻笑出的细小气流,惊起了鼻尖和木枝上的蝶,把出尘的容颜从天上拉入人间,铺开艳色无边。

大概是舍不得离开这满眼春色盎然,蝴蝶飞起也只是在他身边徘徊,还在他鹿角和指尖停了停,身上的碧色更浓了。

心情大好的小鹿男回头朝花树挥挥手,迈开蹄子跑向远方。

不知道是追着人还是追着蹄上的香气,蝴蝶也慢慢跟着飞走了。


沾过他身上气息的蝴蝶散发着碧绿的光,乖顺地停在微微颤抖的指尖。

小心地、克制地把它们移到鼻尖,只是轻嗅了一口,就仿佛能看见江南三月烟雨满城春色。

她的眉眼略舒展开,睁开眼看见指尖的蝴蝶,蓦地想起他展露的一瞬笑颜,克制不住心底的嫉妒,握紧了拳,眼底是深沉的黑色。

蝴蝶被捏成碎末,莹莹诡异,还带着他的气息,沾在她指上,被贴在脸上。

脸上的表情被手遮住,只能看到一个线条美好的下颌,呼吸都是颤抖的。


傍晚太阳下坠前有一刻明亮,虽然只是透过树叶照下来,却也足够照亮小鹿男想要走的路。

微湿的泥土,凋谢的花,碧绿的草,足以构成一条蜿蜒向前的普通小路。他右手还拿着那根树枝,枝尖的芽还是含苞,藏起了碧色。只是那几只蝴蝶不知道飞去了哪里。

七拐八扭,路的尽头是一大片荷塘,接天的红花碧叶,在逐渐变暗的视野中被风吹起一池滟滟生光。

他站在池塘边,疑惑地看着眼前美丽的景象,有点模糊的奇怪,总觉得以前仿佛不是这样的。

密密的荷叶中突然钻出一只飞鸟,宝蓝色的身影一闪而过,尖锐短促的鸣叫吓了沉浸在思考中的他一大跳,脚下泥石不稳,差点跌倒池塘里。

稳住身形,他小小吁了一口气,回过神来去找那只鸟儿,却连一支落羽也寻不到。这方世界又安静了下来,听不到一点声响让人奇怪。他困惑地眨眨眼,在眼下扑闪出轻盈的光影。

他不甘心地拨开长到岸边的花叶,想要找一尾游鱼。只是池里的水清澈见底,半点鱼存在的痕迹都看不见。

不小心碰下一块土,砸碎平静的湖面,摇摇晃晃沉入水底。水面倒映了几圈波纹,又重新平静下来。


飘在风中的羽毛蒙上灰扑扑的尘沙,依稀能够辨认出原来靓丽的宝蓝色,沾上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血腥气,沉重地砸入地里。

鸟儿停在女子的左手,拢着翅膀瑟瑟发抖。她伸出右手,安静温柔地给抚摸它,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它顺毛。不知道为什么,鸟儿在她手底下抖得更厉害了些。

“既然你的叫声吓着他。”女子的动作顿住,垂下流云广袖上的团团繁花一下子绽放,白色的花倏忽就溢出了袖,掉在蓝色的羽毛旁。

她的指尖从鸟儿的毛羽中穿过,鸟儿抖得厉害,最后控制不住嘶啼出声,却突然中断,像被捏住了喉咙。浓稠的血腥滴上落羽和白花,无论是灰蒙的蓝亦或新绽的白,都染成了暗红。

鸟被丢在一堆红色上,喙无声地挣扎了几下,又被掉下的花掩埋了。

“那以后,就别叫了吧。”


天完全暗下来的时候,小鹿男又找到了一棵花树。小小的一棵,天暗分辨不清种类,只闻着花香清浅,像之前荷塘的气息,心旷神怡。

他举着手里的树枝,就着那一点萤光,往香气最浓的那边凑过去。多的是簇拥的红叶,花也是红的,淡一点的红躲在树叶的暗沉后,倒是寥寥。他诧异了一会儿,才发现闻到的香是从树叶上传来。

微弱的光下,香气仿佛凝成流水,顺着叶上的脉络缓缓流过。他看得稀奇,越看越觉得这树叶不像树叶,形状像羽毛香气恍若清荷,十分稀奇。

他把树枝举得高了些,踮起前蹄,微微仰头,就能看清这棵树的全貌。

铺天盖地的红色压过来,浓重的花香莫名诡异,让他有点恍惚。

眼里的碧绿有一瞬混沌,树枝上的光忽明忽暗,映着明暗的红,都安静地模糊了。

夜晚照例没有月和星,他卧睡在花树下,只盖着原来身上的月白狩衣,也不觉得冷。那截树枝还握在他手里,沉沉睡去时也未松开。那点熹微和他的脸离得极近,照亮出隐约的美好轮廓,安宁平和。


就是那分美好洁白,不自觉诱惑着人,往这座山的深处里去了。



花鸟卷从梦中猝然惊醒,捏着心口衣领呼吸急促,像上岸的鱼,大口地无声呼吸挣扎。过了许久才平复下来,重新恢复安静,伸手点起床边的灯,却不起身,只躺在床上看天花板。

有时候想,干脆就把心里埋藏的所有偏执黑暗都摊到他眼前。他如果拒绝,就像梦中一样把他囚禁在自己幻境中,谁也找不到他他也哪儿也去不了,或者直接就把腿废了,这样他就是我一个人的了……

她吃吃地笑出声,想着想着突然留下泪来。幽暗的灯火映出墙上密密麻麻的画像,沉睡的运动的欢呼的哭泣的,千张百张,都是同一个人的脸。


君不知我。此心长在此山中。



END.</pre>

*我不管这就是你要的甜甜甜的鹿花 @流云一夏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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