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一杯酒

[白起×我]新光

*在OOC的边缘快雪时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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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
黑暗的天空中，猝然升起暗红的流光，而后绽放出巨大的烟花。

我蹲在地上，握着一束璨燃烟火，看天上落下白色的雪被染上金色。有一片被风吹到了掌心，融化的时候带着奇异的炽热。

不知道什么时候，心口抵上熟悉的枪，枪口闪过金色的光。握着枪的人望过来的时候，眼中的雪纷纷扬扬，一如十六岁那年，盛大的银杏雨。

一瞬间心跳如雷。

02

和以往不同，这一次醒来，少女并没有记起太多的细节，只是隐约记得有雪有烟火，还有心底的柔软与欢喜。

“唔，应该是什么开心的事情吧。”少女艰难地从被窝里探出脑袋，懒懒地自言自语道。只是想了半天也没记起有用的信息，终于放弃思考，对着天花板发起了呆，“难道是睡到11点记性都变差了？可是无论怎么想，被人拿着枪对着总是感觉不太安全啊……”

手机在床头柜上亮起来，震动着转起了圈，响起她亲手弹奏的特殊铃声。

少女迅速起身，翻越过身侧的娃娃，在下一秒准确无误地抓住了目标，顺带点开通话键。

难度五星级，动作流畅，一百分。

“学长？”电话那头的人久久没有说话，少女鼓了股腮，还是没忍住，先开了口。虽然是疑问句，语气却很肯定。

“……嗯。”白起的呼气声通过电话传来，在她耳边旋转出细小的气流，他顿了顿，问得有点犹豫，“你，起了嘛？”

“起了啊。我现在正在准备吃中饭呐。”正从被窝中爬出来少女眼睛都没眨一下，镇定自若地回答道。

“我想着这个点你也应该起床了，那……”正好飞到窗外的白起突然停住了想要敲窗户的动作，也停住了想要说的话。

少女的窗户是玻璃的，还装了粉色但是并不常用的碎花窗帘，窗台上摆着几盆半死不活的多肉。她的工作比较忙，总是忘了要给多肉浇水，所以每次白起有意无意地路过，总会记得带点水。

现在，他手里拿着一小瓶水，中午的阳光倒映在里面，晃荡出一点金色的涟漪，和他的手一起僵硬地停在距离玻璃十厘米的地方。

“那什么？”手机和玻璃的那一边都隐隐传来少女的声音，终于重新唤醒了白起僵硬的神经末梢。

他像是被踩到了尾巴，慌乱地跳上了天空，一头扎进了厚厚的云朵里。直到手机传来少女再一次疑惑的询问，他才把头从冰冷的云层中拔出来，可惜还是红彤彤的。

他握着手机，半晌也找不出适合的音节。

03

“学长你，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嘛？”少女善解人意的话语里带上莫名的诱导意味，落在慌张的白起耳朵里，瞬间成了救命稻草。

“其实也没什么事，就是想约你晚上一起看烟花……问一下你今天有约嘛？”终于想起正经事的白警官有点忐忑，没发现自己错乱的语序，握着手机，屏住呼吸等待少女的回答。

“可以的哦，反应也没人来约我啊。”少女完全没提及早在昨天前天大前天、用随口一提低声诱惑天真怂恿语气提出邀约跨年、但是被她毫不留情拒绝了的某总裁某教授某明星，听到电话那边传来松了一口气的小声音，不自觉扬起一个微笑，“我们一起吃晚饭吧？火锅怎么样？”

“你决定就好。等下我来接你。”想到少女顺势想到五分钟前那幕的白起说完又一头扎进了云朵里，然后想到什么，又飞快地把头拔出来，在少女挂掉电话前补充了一句，“16:30怎么样？记得多穿点，晚上天气冷。”

把衣柜里衣服都翻了个遍的少女看着剩下的一排短裙，吞回了滚到嘴边的那句“现在出门也可以的。”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
04

最后出门的时候，看见少女只穿了“单薄”的浅粉色连衣裙和一件毛绒大衣，白起忍不住皱起了眉头，叹了一口气，把自己的围巾摘了下来，给她带上。

“不是叫你穿多一点嘛……也不知道带围巾，还好有我在，你看你手都是冰冷的。”语气里有莫名的沾沾自喜。

被围巾里浓郁的白起气息诱惑得昏了头，少女低下头，左手被拉着，右手缩在垂下的围巾里，小小地扯住一角，微红着脸，没有去反驳他奇怪的自豪感和温热的手心。

这样就好像，每时每刻都在被他拥抱一样……

左手的热度源源不断，似乎传到了脸上。少女偷偷用右手贴了贴脸，试图降温。

“你之前说想吃的火锅，是哪家店？”

白起微微侧过脸来询问，眼神专注地落在少女身上。

大概为了庆祝新年，他今天难得换了新的衣服，领子上黑色的一沿毛绒绒里，露出下巴锐利的弧度，就连耳朵上闪闪的耳钉都格外好看。

少女下意识偷偷看了一眼，心头的小鹿控住不住地蹦跶着，脸又红了起来。

05

从不尽人意的火锅店走出来的时候，天空中正起着小雪。冷气从门外铺面而来，白起下意识地快了半步，挡住大半的风雪，迅速把少女在空调房里脱下的大衣披在她身上。

往后是暗色的天空，飘着大片的茫茫白色。他刚好背着风，鬓角细碎的发被吹得乱糟糟，微微弯下身给她笼围巾的一段目光专注温柔，像是一路璀璨的星河。

少女乖乖等他围好，笑嘻嘻地踮起脚，去捋那点调皮的碎发。

白起似乎想说什么，只是有人比他更快了一步作出反应。

那是一个也来吃火锅、准备离开的时候被他们堵了五分钟、强行收到一吨狗粮的单身狗，五分钟的沉默不仅使他爆发，而且使他变态。

他面目狰狞着，举起了手中的火把和汽油。

“咳咳，借过借过，麻烦让让啊。”

06

23:50，距离离开火锅店尴尬事件五十分钟，走到绿盈广场的两个人还是有些尴尬，话题五十分钟内都还保持着“啊你最近工作怎么样”“呵呵还好，你呢”这种干巴巴地状态。

“哥哥姐姐，要买支烟花棒嘛？”有个穿着棉袄的小姑娘跑过来搭讪，捧着一把烟花棒，“这个和晚上广场放的烟花一样好看哦。”

“诶今天晚上零点广场会有烟花嘛？我都不知道诶。”

“是啊是啊，要放很久呐，可漂亮啦！……当然，我的烟花棒点也来也很漂亮的。”

“是嘛，那你可真厉害啊。这个烟花棒要多少钱一支呢？”

“嘿嘿，看姐姐你那么漂亮，五块钱一支吧。”

看少女摸摸小姑娘的头，微笑起来的样子，白起自觉地在旁边数了数小姑娘怀里的烟花数量，掏出了皮夹，递过去一张绿色的毛爷爷。

“十支，五十块，没错吧？”看一大一小两双眼睛转过来，白起有些尴尬，僵硬地维持着递钱的动作。半晌，别扭地补充了一句：“小孩子晚上早点回家早点睡觉，太迟在外面不安全。”

“诶……”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晕了头的小姑娘捧着钱傻乐了很久才反应过来，冲着离开的两人大喊到：“那个，哥哥啊！其实我还有一大把烟花棒，你等等啊，我都卖给你，给打折哦！”

少女差点摔了一跤，回过神来，看小女孩招呼了几个大人过来，拉起白起的手就往前跑。

哼，学长说的没错，小孩子都应该早点回家睡觉。

07

最后两个人不知道停在公园的哪个角落，白起怀里的烟花棒散了一地。两个人蹲着挑挑选选了很久，才捡出两支勉强能用的。

白起把两支都塞给了少女，翻出刚刚匆忙买来的打火机，准备给她点起来。

“学长你不要嘛？很有趣诶。”少女一只手握着一支烟花棒，递过去一支。

白起摇摇头，按下打火机，手背挡住温柔的风，示意她靠得近一点。“我看你玩，你开心就好。”

眼前的火焰剧烈地跳动了一下，带起近在咫尺的璀璨星火。据说零点放的烟花也开始绽放，暗红的流光直奔云霄，炸开大团大团的灿烂。明亮的金色落在上空，把从天空飘落的雪也染成了温柔的金黄色。

少女眨眨眼，看到有一片雪似乎撞上了烟花的星火，飘入了她滚烫的掌心。

白起蹲在前方，在给她点另一支烟花棒。

星和火交错跳跃，点燃了他眉眼中的温柔缱绻。

他望了过来，眼里是绽放的星火流光，亦或者十六岁那年的银杏雨。

在万千星火流光中，他突然笑了起来，轻声说了一句什么。

少女没有听清，只觉得像是被他拿着枪抵在心口。

一枪穿心，就此沉迷。

08

“想和你一起，跨进新的一年。”

END.</pre>

*把先生的电话留到今天听的我，美滋滋w。